浮生六记里的可爱与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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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经过沧浪亭,突然想起曾在这里住过的沈复和芸娘,于是重读《浮生六记》。

好的作品,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又给人不一样的感悟。这次的感悟,是浮生的可爱与悲苦。

1、可爱

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见藐小之物,必细察其纹理,故时有物外之趣。

···

一日,见二虫斗草间,观之正浓。忽有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盖一癞虾蟆也,舌一吐而二虫皆为所吞。余年幼,方出神,不觉呀然惊恐。神定,捉虾蟆,鞭数十,驱之别院。

——《浮生六记·闲情记趣》

这节是被选入语文课本的,相信很多人都背诵过。故事小巧有趣,两个小虫打架,却被一个癞蛤蟆给吃了,然后小沈复捉住癞蛤蟆鞭打了数十下,给赶到了别的院子。

语文课本节选到此结束了,但是其实课本只节选了这个故事的一半,故事的后半段是:

年长思之,二虫之斗,盖图奸不从也,古语云“奸近杀”,虫亦然耶?贪此生涯,卵为蚯蚓所哈,肿不能便,捉鸭开口哈之,婢妪偶释手,鸭颠其颈作吞噬状,惊而大哭,传为话柄。此皆幼时闲情也。

沈复继续写到:长大后回想此事,大概是一个虫子要不可描述另一个虫子。

小孩子贪玩,蚯蚓接触小男孩私处后,会使私处肿大,在农村有一种偏方认为鸭子的口水能治蚯蚓毒,于是小沈复的小鸡鸡就差点被鸭子咬吓得哇哇大哭。

这是沈复小时候的乐趣。

语文课本里这种事情很多。

还有篇《口技》,大家也都背诵过。

京中有善口技者。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众宾团坐。少顷,但闻屏障中抚尺一下,满坐寂然,无敢哗者。

遥闻深巷中犬吠,便有妇人惊觉欠伸,摇其夫语猥亵事。初不甚应,妇摇之不止,则二人语渐间杂,床又从中戛戛。夫呓语。既而儿醒,大啼,夫令妇儿乳,儿含乳啼,妇拍而呜之。夫起溺,妇亦抱儿起溺。床上又一大儿醒,絮絮不止。当是时,妇手拍儿声,口中呜声,儿含乳啼声,大儿初醒声,床声,夫叱大儿声,溺桶中声,一齐奏发,众妙毕备。满堂宾客,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也。

忽然抚尺一下,群响毕绝。撤屏视之,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口技》(红字为教科书删除内容)

删除文字翻译:妇人摇着她丈夫,说想要行房事。丈夫一开始不怎么理会妇人,妇人一直摇个不停,于是两人慢慢说起话来,床也开始戛戛作响(隐晦)。

回想起来,小时每次背到最后一句“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的开心不亚于现在周五的下班。

教科书里的拉瓦锡照片

被裁减前的拉瓦锡照片

2、人生实苦

沈复的前半生是童年的乐趣,是沧浪亭的吟诗作画,是和芸娘浪漫的爱情。

可惜,人生实苦,沈复的后半生是凄惨、悲苦的。

沈复后半生凄苦的事太多,但让我最触动却是两件小事。

一是沈复因为替人担保,为了躲避债主,被迫和芸娘深夜从苏州逃到无锡朋友家。沈复和芸娘在凌晨四点,热粥准备吃了赶路。却不想惊醒了儿子,儿子哭着不让母亲走。女儿年龄已经大了,生怕弟弟的哭声惊扰了别人,捂着弟弟的嘴安慰他不要哭,然后送别父母关上门。但是比起后面的故事来,这个深夜离别的场景并不算悲伤。

三年后,芸娘客死异乡再也没有回到美丽的沧浪亭;又三年后,沈复和芸娘的儿子因为无人照顾也夭折了。

二是沈复两次借钱路途当中。第一次是从无锡到靖江,无锡和靖江仅仅隔着一条长江,在今天是分分钟就到了。但是沈复因为没钱,为了搭船渡江,决定把衣服典当。当天却正好下了大雪,沈复写到“北风更烈,雪势犹浓,不禁惨然泪落,暗计房资、渡费”。

第二次借钱是沈复在邗江因为失业,想到靖江找亲戚借钱。走到晚上八九点(在没电的当时八九点可以想象有多黑),终于找到了一个土地庙。这个土地庙有多小呢,把小香炉拿走,仅能容下半个身子。沈复半个身子坐在庙里,腿露在外面,因为太累听着萧萧风声很快入睡。

沈复虽然不是富贵人家,但也是书香门第,有佣人有丫鬟,但是生活犹且过的如此凄苦,可想而知当时的穷人生活有多惨。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大概每一个人的浮生都像沈复一样,有可爱、有乐趣、有甜蜜,也有彷徨、绝望和悲苦。

黄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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