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字都被写光了。
每每阅读古典的诗词,以及一些浅近的古文,总会给我这样的感觉。中国的文字到张爱玲与钱钟书,老舍与林语堂,实在已经是回光返照,趁着形式的革新,炫丽繁华了一回。再接下去,若文字再想要有惊心动魄的美,就很难遇到。
我说的是文字。
评价一个文学作品,总不外乎从语言、结构、立意等方面。都说审美决定语言的品味,思维决定文章的结构,思想决定文章的立意。好文字,往往就在于有独特的语言魅力。
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有一段著名的描述——“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意思是东家之子美到极致,难以形容,一切都刚刚好。这话本身就是极好的文字,再借过来,也可以作为“好文字”的绝好形容——好的文字,多一个字,便显累赘;少一个字,便显生硬;换一个词,就觉得差了一点。
沈复的《浮生六记》就是这样的好文字。
此书一半是悼念亡妻,一半是记录生平,共有六个章节,称为“六记”。十多年前读此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