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读沈复与芸娘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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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曾写:“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李白的飘逸洒然,豁达豪迈,是沈复所不能及。沈复也像李白那般,快游江湖,萍踪浪迹。他所图的,不是名利,不是情爱,又不仅仅是锦绣山河,而是文人的闲情雅意,风月无边。

沈复的文字,或许不够疏朗大气,却有一种不染铅华的静美。他的沉静,仿佛人间万事,都是理所应当,合情合理。而他的妻子芸娘,更是凡尘中难得一见的女子。芸虽是旧式女子,却灵秀天然,万千纷繁不落她身。她聪慧温婉,沉静风流,对沈复的情意,是大爱。

何为大爱,宽容一切,万般释怀,方是爱。任何的缠烦,惊扰,以及拦阻,都算不得情深。芸娘兰心蕙质,女中豪杰,多番不惜当钗沽酒,以寄清欢。更是劳心为其纳妾,惹出与歌妓憨园的那段尘缘,以致于旧疾复发,药石无效,香消玉损,葬于扬州,唯魂魄归姑苏故里。

沈复和芸娘,曾有那样一段品茗饮酒,读书对诗的美好时光。他们于沧浪亭拜月许诺,愿生生世世为夫妇。后迁居姑苏城外仓米巷,栽菊修篱,纸窗竹榻,亦觉幽趣。芸说,布衣菜饭,可乐终身,不必作远游计也。

芸与沈复共游太湖,看过沧浪亭风景,千顷云百态,亦是无悔今生。闲时,他们剪裁盆树,堆石砌景,野外沽酒,西窗夜话。芸存冰雪之质,怀草木之心,她是灵性女子,世间万物与她相亲,为她所用。

静室焚香,雅趣天然。“芸尝以沉速等香,于饭镢蒸透,在炉上设一铜丝架,离火中寸许,徐徐烘之,其香幽韵而无烟。”窗下煮茶,妙意不尽。“夏月荷花初开时,晚含而晓放,芸用小纱囊撮条叶少许,置花心,明早取出,烹天泉水泡之,香韵尤绝。”

这样的女子,应当倾尽一切,让她幸福。沈复对芸有恩宠爱怜之心,却让她尝尽人世离合冷暖。沈复虽生于太平盛世,且在衣冠之家,居苏州沧浪亭畔。但他一生游幕,山水怡情,云烟过眼,于功名他无寄,于富贵他无缘,于情感他有愧。

芸之所愿,不过是做个寻常凡妇,与她所爱的夫君,做人间的烟火神仙。奈何人生坎坷,宿命难违,尘海飘蓬,刻骨惊心。她盼执子之手,相约白头,乡居田园,淡然一世。却被迫流转,往来红尘阡陌,骨肉分离,落魄他乡。

芸就是这样的女子,无论身处何境,去往何方,所遇何事,只要她在,自有一种岁序清宁,光阴绵长之感。我喜爱这样的女子,若一朵开在庭园雅室的茉莉,素白清淡,不娇不媚。她自然含蓄,空灵明净,又端正婉约,清淡闲远。

芸栽种的花草,烹煮的茶饭,裁剪的衣裳,以及许多巧妙的构思,精细的手工,都与寻常女子不同,更是许多男儿所不及。她所做之事,皆有情有理,达观洒然,又贞静平正。她与沈复朝夕相伴的时日其实不多,一个人守着岁月,宛若幽兰,无忧无惧。

芸为贤妇,纯良端淑,对丈夫温柔体贴,对翁姑恭敬孝顺,对孩子千恩万宠。但她的命运却不顺坦,自幼丧父,依靠刺绣女红养弱母幼弟。嫁与沈复,夫妻伉俪恩爱,却始终不得翁姑欢心。辗转病榻,仍落魄逃离,寄身檐下,魂断异乡。

可芸的世界,没有委屈悔恨,更无哀怨荒愁。因为她深爱的男子,与她心灵相交,共她人世冷暖。沈复亦因为尘世间有一个芸,哪怕孤身天涯,潦倒驿站,仍潇洒快意。偶有闲情,便觅景寻雅,稍有银钱,便小店沽酒。

芸是从书卷里走出来的女子,携一身淡淡水墨,温柔曼妙,恬静安详。她沉浸于江南那场杏花春雨的梦中,远离人世忧患,永远清好如初。而我们读一卷《浮生六记》,所为的不仅仅是沈复简静的文字,委婉的表达,而是他和芸的诗酒琴茶,缠绵情深。

人生至简,当学会离舍,从容放下。贫富天定,生死由之,悲喜随意。做一个像芸娘这般的女子,在乡间小院刺绣缝衫,于纸窗竹榻温酒煮茗,婉静的仿若莲花之身,朴素又惊艳。更如芸娘所说,布衣菜饭,一生欢喜,不必远游,又怎管江山兴亡,天地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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