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记林语堂眼中最可爱的中国女子

北京哪个医院痤疮好 http://pf.39.net/bdfyy/zjft/210630/9125685.html

沈复的《浮生六记》是一部书写夫妻间伉俪情深的散文集。问世以后,受到很多读书人的追捧。林语堂更是在年把它翻译成英文介绍给了西方世界,并在序言里称芸娘为“最可爱的中国女子”。

在我看来,芸并不是那个“最可爱的女子”,她活在了丈夫沈复的青楼梦里,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沈复年,出生于苏州一个诗礼之家,自小家境优渥。作为一个读书人,他对仕途经济或功名利禄并不上心,只喜欢在闺中与妻子品画论诗,过一种闲适的诗酒生活。算是在乾隆时代就开启了“躺平”人生。

但他为“躺平”人生所付出的代价却是惨重的。夫妻二人两次被逐出家门,女儿十四岁被送去做童养媳,唯一的儿子十二岁生离,十八岁死别。妻子芸娘也为此英年早逝。

他的“躺平”,或许是天性使然,亦或许是上行下效。

在古代,男子讲求“娶妻娶德”“纳妾取色”。妻妾是有职责分工的。妻子负责传宗接代,操持家务;美丽的小妾则负责满足床底之欢。但,若想追求一点志趣相投的浪漫情调,怕只有去秦楼楚馆里找了。

从南朝的苏小小,到明末的“秦淮八艳”,多少后世文人对此津津乐道,艳羡不已。这一点,连皇帝也不能例外。

沈复和芸娘结婚的那年,正值乾隆皇帝第五次巡游江南。皇帝御驾途经西湖时问起了苏小小墓。于是4年以后,在皇帝第六次南巡时,苏小小墓已不再是半垅黄土,而是修葺一新的八角形石墓,供文人骚客瞻仰凭吊。

“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这首千古传唱的《钱塘苏小歌》仿佛是古代男子心头一抹永不褪色的朱砂痣。

正如林语堂所说,在古代中国社会,青楼女子才算是唯一的自由女性,她们比家庭妇女受教育更高,能较独立地生活,也更熟悉男子社会。

因为在传统社会,无论妻妾,良家妇女的活动范围只限于家里的后堂。连客厅,都不是她们的活动空间。

但沈复的妻子芸娘不但出到厅堂,还走出了家门。她女扮男装陪丈夫外出狂庙会;和船家女陪丈夫在船上喝酒,被人误作歌伎;在家庭经济拮据的情况下,拔钗沽酒,变着法地做出美食,为丈夫张罗文艺派对,并充当派对女主人。

对一个男子来说,包揽了“妻、妾、妓”三种社会角色的芸娘,又怎能不可爱呢?

但是,就算是到了受现代思想启蒙的民国时代,林徽因尚因“太太的会客厅”而遭人诟病,更何况是一百多年前的乾隆年间呢?

在沈复的时代,芸娘的行为只有在青楼女子身上才有可能发生。因此,她的结局是可想而知的。只能是见弃于公婆,不容于家族,失责于儿女。其间唯一对她满意的人,怕只有丈夫沈复了。

而这位“最可爱的女子”也并非是生来如此。

初到夫家时,芸娘恪守礼节,被丈夫沈复嘲笑为拘礼的老学究。那时的她,还教育丈夫“至亲莫过于父母,对他们难道可以只在内心敬重,而在行为上狂放悖礼吗?”

可是十几年后,芸娘却接到了公公下的休书,罪状是“狂放悖礼”。因为她在写给沈复的信中称婆婆为“令堂”,公公为“老人”。这在礼教社会是对长辈的大不敬和失礼。

又过了八年,夫妻二人双双被逐。连母亲也容不下儿子了。沈复的母亲怒斥儿子:你媳妇不守妇道,与娼妓结拜;你也不思进取,滥交朋友。并决绝地说,如果三天内不搬出家门,就去告他们忤逆父母之罪。

在古代,家才是基本经济单位,个人很难脱离家庭而独自生存。被逐出家门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既没了经济保障,也没有了家族地位。所以沈复的后半生,穷困潦倒,毫无闲适可言。

母子反目到这个地步,的确令人叹息。但沈复母亲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

因为沈复的躺平人生里还有两个关键词:浪游和狎妓。

此前,沈复借了本钱和朋友一起去广东做生意,结果为了一个叫喜儿的雏妓在妓院流连了四个月,花去纹银一百多两。临了还沾沾自喜地说,“品尝了荔枝新果,算是平生一桩快事。”

对比他后来为了讨回十两银子的欠债,一路顶风冒雪,差点死在路上的辛酸,真是让人感慨万千。所谓的名士风流误了多少读书郎。

芸娘和妓女结拜,也正是为了替丈夫沈复纳一个妓女为妾。在古代,妻尊妾贱,两者身份有云泥之别。芸娘既拿不出丰厚的聘礼,便只有纡尊降贵,拿妻子的身份去笼络人心。

只是妓女因家里有寡母要奉养,最终很务实地嫁了个富豪。芸娘一番苦心经营尽付东流不说,还因此招来世俗舆论的攻讦和不容。心中自然郁结,从此一病不起,最终早早过世。

芸娘从恪守礼节的新妇,沦为狂放悖礼的弃妇。这一路走来,并没有人逼迫于她。是她自觉自愿地活在了丈夫沈复的“青楼梦”里。

若放在当下的社会情境里,芸娘的性格属于“讨好型人格”,是指一味讨好他人而忽视自己感受的人格。

因此,无论身处何时,芸娘都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转载请注明:http://www.aierlanlan.com/tzrz/266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