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男子,我也会爱芸娘

林语堂的女儿林太乙曾说:“父亲的理想女人是《浮生六记》的芸娘,他爱她能与沈复促膝畅谈书画,爱她的憨性,爱她的爱美。”

最近看完由何三坡翻译的《浮生六记》,我想,如果我是男子,我肯定也会深有同感。

《浮生六记》作者:沈复

《浮生六记》是晚清仕宦子弟、文人、画家沈复的生活笔记。有人把它比作“小红楼”,虽也雅致风流,但对比《红楼梦》的气势恢宏,《浮生六记》更加小家碧玉,内容也限于沈复及家人生平的故事。但它清新明澈的笔墨、深厚的情意也同样令众生颠倒、感慨唏嘘,是一百多年来再版不绝的不朽之作。

《浮生六记》中记录有闺阁情深,有园林殊胜,有浪游快意,有人世哀矜,但带给我最多触动的是沈复和妻子陈芸之间的深厚情谊。

《浮生六记》作者:沈复

沈复出生于太平时期的官宦人家,住在苏州沧浪亭畔。本来家境不差,但父亲为人慷慨豪侠,喜欢急人所难,成人之美,助人数不胜数,为他人挥金如土,不及顾家。沈复和妻子居家需用虽然捉襟见肘,有时还要靠典当度日。但妻子陈芸从不嫌弃,也从无怨言。

沈复肚饿,陈芸为他藏好暖粥和小菜;沈复出水痘,陈芸为他吃斋祈福;远行分离时,他们心绪恍惚,如天地变色。

更难得的是,在那个包办婚姻的封建社会,沈复夫妻互相爱慕、相敬如宾、形影不离,感情非寻常人可比。

《浮生六记》作者:沈复

夏天,他们在沧浪亭读书论古、品月评花,饮酒玩乐;七夕,他们篆刻“愿生生世世为夫妇”的印章,两个各取阴、阳文印章,作为书信之用;平日一起游园赏景,吟诗垂钓;甚至陈芸还女扮男装、同沈复一起去参加盛会,做了一切浪漫的大小事情,让人读起来都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

可惜的是因为沈复父亲买妾、弟弟向邻居借贷等事,沈复父母把罪责怪在了陈芸头上;加之陈芸被青楼女子憨园背叛,急火攻心,一时病倒了。在与沈复相濡以沫二十三年后,陈芸还是与世长辞。沈复“两手空拳,寸心欲碎”,境况十分凄凉。看得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浮生六记》作者:沈复

我看的这本《浮生六记》由我国著名诗人、作家、文化批评家何三坡翻译,由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是我喜欢的线装本,可以全本摊开。前半本是何三坡的译文,中间穿插沈复、陈芸生平记事,后半本可以欣赏到沈复的古文原文,不禁令人感叹他的文采斐然。里面的插图是由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的自由插画师迩相绘制的,雅致唯美,仿佛让我看到了沈复和陈芸诗酒琴茶、布衣蔬食的一生,简单又浪漫。

《浮生六记》作者:沈复

何三坡在这译者序中说:“好书畅销,如同美人出镜,它得天香国色、闭月羞花,还得华服盛装、施朱傅粉…所以写作者要苦心孤诣,不可入宝山而空回;出版者得慧眼识中,不可把明珠投到灰尘里。”可见他对于自己作品的质量要求甚高。而事实也是,他把《浮生六记》里沈复要表达的美和爱都完整地传达到读者的心底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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