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记中的沈复,在我眼里是这样的

好久不在此番尚可里推送我写的文章了,也是怕丢人现眼,自己的学问不高明,每次动笔写下的也只是些实情实事而已,不得深考究。如果读者诸君要挑剔我的一些文法句子,那就好比是对着脏皮鞋,挑剔它不够明亮了。

这次想给大家分享的,是沈复的《浮生六记》。

沈三白的自传,《浮生六记》分六卷(后佚两卷),至今,流传只可考四卷。首先,“浮生”二字取自李白的“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所谓浮生,依我看也真的算的上浮生了,白云流水,这个沈三白,他是一丁点都不愿抓。

年轻时只管神仙自在,看月赏花,游湖玩水,该上进时不愿上进,至中年家有儿女时,巧言立不为名利所困之名目,却在妻子芸得心疾时,连看病养身的几十两文银都掏不出。

这次我比较欠打的是,我不太想谈及那位被林语堂先生称赞的“中国文学中一个最可爱的女人”——陈芸,而去详细讲一讲他的丈夫,沈复沈三白,他的岭南嫖娼记。

读《浮生六记》时,看到沈复过着俗世神仙生活,无着谋生时,听其表妹夫谏言,与其南下贸易便开始有了“敬佩之意”,也是我前头所提及的,沈三白的嫖娼旅记。

他初到岭南,虽只赚得一点小钱,但嫖客之事哪能被身外之物所耽搁,于是便掏光了银子,颇具兴致地跑去岭南的花船(妓船)嫖娼。

挑小妹时仍不忘家中娇妻,所以挑了个相貌像自己妻子的喜儿,交谈未深,便舍下表妹夫和众狐盆狗友,找地方下榻,抹黑便办了事。

日后便熟稔了起来,成了花船老板“邵老鸨”的熟客,每每光顾,便只点“喜儿”,文中还有一段与其表妹夫的比较,大概是这个意思,表妹夫喜欢换着姑娘玩,而沈三白却只钟情喜儿一个,不曾更换。

是的,沈复与其妻伉俪情深,举案齐眉,但一远走他乡,其文人墨客的操行也不得不让人赞叹,沈三白上花船便独宠喜儿,有文人墨客的那类君子范,所以引得妓院众女子好生羡慕,羡慕到怎样呢?

羡慕到“合帮之妓无一不识”,羡慕到“每上其艇,呼余声不绝”,哟呵,您瞧瞧,成了花船的头号明星君子。

后来日子一长,剪了烛,絮絮谈来时才知道,她本姓欧阳,后来爹死了,娘改嫁,自己便被凶恶叔叔卖去了做妓女……接着谈,喜儿的悲惨身世,辗转流离的生活,迎新送旧的苦楚,各种苦难回忆涌来,喜儿也难免的涕泣着,他呢,也做够了“好嫖客”的角色,挽喜儿入怀,好生抚慰。

睡觉时还不忘把另一个妓女赶出去,因为他表妹夫曾经嫖过,并与她生了感情,所以他不去碰。

您看,这也是十足的讲究嫖客。

因他对喜儿温存体恤,做足了男人样,在沈三白办完生意想回家时,邵老鸨便问了,你这么喜欢,干脆出五百金帮喜儿赎身好了。他拿不出五百金,也不想做这个荒唐事,你看,沈复是有着嫖客的高度素养的——我嫖但我不动真情。关于此举此识,在下实在是佩服呀。

下岭南的日子没有过多的描述,而无一不在描写沈三白嫖娼之事,他更自称为此段经历为“生平快事”,四个月花费百余金,嫖娼寻乐,得尝荔枝鲜果,他在神仙快活之时,家中有妻儿子女,填补之费却不得其源。

这里的寻欢作乐,大抵也应了他这之后的一生,前半段浮生如果用神仙自在来描述的话,后半段大概只能用穷困潦倒来形容了,在这儿却不必赘述了。

第二年,表妹夫仍然流转在两地贸易,当他再去混花船时,回来说,喜儿不见沈复,几欲寻死。沈三白听了倒是开心,真以为他风流倜傥,还志得意满地改了杜牧的那句诗,“半年一觉扬帮梦,赢得花船薄幸名”,他又成了与妻子举案齐眉、伉俪情深的好丈夫了。

鲁迅二心集里讽到:“才子原是多愁多病,要闻鸡生气,见月伤心的。一到上海,又遇见了婊子。去嫖的时候,可以叫十个二十个的年青姑娘聚集在一处,样子很有些像《红楼梦》,于是他就觉得自己好像贾宝玉;自己是才子,那么婊子当然是佳人,于是才子佳人的书就产生了。内容多半是,惟才子能怜这些风尘沦落的佳人,惟佳人能识坎轲不遇的才子,受尽千辛万苦之后,终于成了佳偶,或者是都成了神仙。

我知道清时古代的男子价值观与我们现代人有极大的出入,但嫖娼真应当如此正儿八经?

无可置否,沈三白的文字有感情,有灵气,可怎样让我们去相信他笔下的才子佳人不是嫖客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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