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记,家破人亡,沈复和芸娘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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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知道《浮生六记》,是汪涵在节目中推荐此书:“我们要学会用美的眼光,去发现周遭的一切。”那时我便买了这本书,但是看到芸要给沈复纳妾,就看不下去了。最近无意间又拿起了这本书,耐着性子看完之后,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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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复生在乾隆二十八年,生在衣冠仕宦的体面人家,写下《浮生六记》源于苏东坡的诗句“事如春梦了无痕”,用笔墨记录逝去的时光,以免辜负苍天的厚爱。让后人看到了他们真挚却又哀婉的爱情。

芸娘是沈复舅家亲戚心馀先生的女儿,自幼聪慧,听讲一遍《琵琶行》便能背诵,四岁时,失了怙恃,年纪稍长,女红娴熟,用十指担起了家中重担,养活全家。

沈复十三岁时,随母亲回家探亲,见了芸娘作的诗,心意投注,不能释怀,告诉母亲:“若为儿择妻子,则非淑姐不娶。”于乾隆四十年七月缔了婚约。

乾隆四十五年,沈复芸娘成婚。

成婚之后,芸娘侍奉长辈很尊敬,对待下人很温和,井井有条,并无缺失。夫妻二人举案齐眉,恩爱非常,二人皆爱诗酒歌赋,生活逍遥自在。

七夕拜织女,镌刻“愿生生世世为夫妇”的印章,一人执阳文印,一人执阴文印,作为往来书信盖章之用;为了约定来世,请友人画了一幅月老像,每月初一十五,夫妇双双焚香拜祷,祈求来世有缘。

沈复不会把芸娘拘泥一室,为了看庙会,让她女扮男装,在那个时代,这种支持,确实让人敬佩;同时两人三观相近,都比较善良,甚至到了人善被人欺的地步,为别人作保,最后却是自己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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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夫妻俩感情甚笃,但我就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人吧,他们的爱情并没有打动我,最抓心的反而是“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无奈,上愧对公婆,下愧对儿女。,在他们深情款款的生活中看到的却是千疮百孔,也挺为芸娘不值,沈复实际上也挺不负责任的。

芸娘确实是一个明理知性的女子,沈复弟弟娶媳妇,下催妆礼时少了珠花,芸娘二话不说就拿出了自己所受彩礼的珠花,仆妇觉得可惜,她觉得珠花没什么,破书残卷反而更为珍惜。

林语堂说:“芸娘,是中国文学上最可爱的女人。”捡纹路可观的石头做假山;看花无热酒便租馄饨摊煮酒烹茶。芸娘秀外慧中,蕙质兰心,于世俗中亦能苦中作乐,无半分怨言。生性豁达,不因身份看轻别人,与憨园结交。始终用美的眼光去面对生活。

芸娘是个好妻子,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和沈复站在一起,从不勉强他做任何事情,但是她却不是个好母亲,甚至算不上好儿媳。

沈复母亲一开始是喜欢芸娘的,在沈复求娶时说过“母亲也爱芸娘子柔和”。代写家信事件惹得公公不快,为了不失去婆婆的欢心也不解释,最后却因为瞒着婆婆帮公公纳妾受婆婆冷落。

又因为芸写的信,本意解释小叔借钱的事情,却被公公拆开,称呼婆婆“令堂”,公公“老人”,惹怒公公,被赶出了家门,两年后才“沉冤得雪”。彻底惹怒公婆则是因为公婆觉得芸不守闺阁训令,与娼妓拜姐妹。

将女儿给王家做童养媳时,芸的一席话:

“听说这位王郎,性格懦弱无能,不过是守成之子;而王家表哥又没有什么成就可以用来守……幸好还算是个诗礼之家,而且王郎又是独生子,许给他家,也可以。”

看到这段话,第一反应这是“矮子里面选高个儿吧”,不,算不上,因为有且只有一个“矮子”,只能选他。儿子也送去其他地方学贸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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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复是过继给堂伯父了的,因此是无法继承家业的,不说闯一番事业封妻荫子嘛,至少得有个营生养家啊,但是却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有闲钱还去狎妓,用他父亲的话来说“不求上进,整日与小人为伍”。

对妻子芸娘,爱情和尊重确实让人敬佩,饮酒作乐的生活看似潇洒,但是他们的生活就像是一席华美的袍,里面爬满了虱子。

寄居友人萧爽楼时,还得靠芸娘刺绣仆妇纺织供给日常开支。没有钱却好客,芸娘卖了自己的钗子做沽酒的费用;芸娘患疾却无钱看病,重病之躯还得绣《心经》,说得好听是为了消灾降福,实际上则是因为丰厚报酬,可以补贴家用,赶时间绣完之后病势加剧不能自理。逝世后殓葬的钱财都没有。

对于儿女也没有尽到该尽的责任,沈复年年没有工作机会,卖书画无法支持家用,隆冬时节,没有裘可以暖身,女儿冷得发抖,还懂事地说不冷。女儿小小年纪就去王家做童养媳,儿子又去别处学贸易,寄人篱下。给女儿选的王家也是不得已选择。

后来芸娘逝世后,收到父亲重病的信,想的不是赶回去,反而是父亲是不是还在生气,再收到信时,父亲已经去世了。没有在父亲膝下承欢,生病时也没有在床前侍候汤药,守灵时也没有一个人和他谈论家中之事。

后来寄居寺庙,又一路游览名胜。连得知儿子逝世,朋友还送他一个妾,身边美妾相伴,重入春梦,不知道何时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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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浮生六记》心中确实五味杂陈,我是个俗人,印象最深刻的是“贫贱夫妻百事哀”,时代不一样了吧,我想到船上的喜儿,重病还在绣《心经》的芸娘,冷得发抖的儿女,这样的爱情我宁愿不要。

那个年代,沈复芸娘的爱情,的确让人称道,或许我这样的俗人是理解不了的。

最后,妻离子去,剩下一个远方的女儿,身边亦有美妾相伴,或许沈复今后会一直活在梦中吧!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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