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花欲燃吖
《浮生六记》是沈复所写的一部回忆录。“浮生”取一生浮荡不定之意,典出李白诗《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中“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浮生”二字实在精妙,沈复这辈子吃喝享乐漂浮不定,人间数十载,当如大梦一场,空空来空空去,平生唯有一事放不下,便是和芸娘短暂相守的光阴。
本书以作者和妻子芸娘的日常生活为主线,穿插讲述了自己游历山水的所见所闻,算是最早期的vlog的博主,寄情山水的同时秀秀恩爱,立一个痴情人设吸引了众多粉丝追捧。
为了细细研读此书,我还特意去查了沈复的过往,他出生于文化之家,自幼也算饱读诗书,只是不醉心功名,并没参与过科考,最后子承父业给一些官家做幕僚,勉强度日糊口。
这本《浮生六记》是被人偶然在小摊上发现的,因其细腻平和的叙事手法,被称之为散文界的一颗明珠,通过这本笔记使得后代学者对于当时的封建社会家庭矛盾有了更深刻的了解,而沈复也因洒脱随性得以成名,其妻子芸娘也被称为最可爱的女人。
我睡前翻了一遍,如果说从文学的角度来讲,该书的确称得上此名,可若是从情感角度来讲,沈复的“洒脱”未免有些浪得虚名,他的一些做派反而更像是“伪君子”,自私虚伪,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男孩。
陈芸,这个最可爱的姑娘也是最傻的女人,男人觉得她可爱,大概是喜欢她的“傻”吧。
一、芸娘可以是挚友红颜,却不适合做妻子
芸娘大名陈芸,虚长沈复几个月,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年后便结为夫妻。
陈芸是封建时期女性思想半觉醒的一个人物,她一方面想挣脱女性身份的束缚,一方面又屈从于封建思想的禁锢,她敢于女扮男装随沈复去参加宴会,对世界的未知充满探索的欲望,可一方面她又深受封建女性三从四德的影响,对婆家以及沈复没有原则的讨好和忍让。
公公想要纳妾,婆婆自然不肯,陈芸作为儿媳妇在其中的身份本就尴尬,旁人躲都来不及她居然还上赶着去掺和。她将公公相好的女子约到家里来,对婆婆假称是自己的姐妹,又伙同沈复将此女子送到公公身边,成功的让沈复多了个“小娘”,这一次行动也是她们夫妻二人颠沛流离的生活的推动剂。
从这件事上足以看出陈芸的“傻气”,她把男人三妻四妾看成理所应得,一丝一毫的占有之心都不曾有,反而把纳妾之事当成贤惠的典范。很多人批判她情商堪忧,身为女人也该设身处地的为婆婆着想,一个女人怎么会容忍丈夫纳妾。其实不然,陈芸不是没有将心比心,而正是因为她将心比心过了,才觉得公公纳妾也非什么大不了的事,反而是婆婆有些无理,才要瞒着她。
她为自己的相公张罗纳妾可以说是处心积虑,四处搜罗中意的女子,为此还大病一场,你说她傻不傻,她凡事都尽心尽力的为沈复着想,只要他高兴,随他玩,随他疯,随他闹去。
沈复为何那么依赖芸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芸娘无底线地迎合他,为了他喝酒赋诗,家里穷得叮当响,她居然去典当嫁妆和首饰来给沈复。男人寻欢作乐,觉得不尽兴,芸娘还要帮着出出主意,生活本就拮据,还大方地租了一个摊位带着去野餐,穷得啥也不是,还老想着小资情调,这两个人情投意合不是没有道理。
老人常说男人是耙子,女人是匣子,大意是说男人负责赚钱养家,一个家庭过得好不好全看男人有没有本事挣钱;而女人负责持家,日子过得长不长远就全看女人的道行了。所以说,婚姻是一本学问,男人和女人谁也不能独善其身,各有各的道法,需要共同成长。
陈芸与沈复来说更像是红颜知己,可以只谈风月不聊柴米油盐,可以做挚友,却做不得夫妻。
二、沈复的情意绵绵,说来动人,品起来伤人
从来风花雪月最动人,沈复在文中字字句句都是对陈芸的怀念和留恋,可他嘴上说得好听,身体却很诚实的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
妻子张罗替他纳妾,一定要选个品貌俱佳的女子,沈复说有你足矣,不必在添什么人口,结果等了数日迟迟不见有女子前来,他语气里竟然还有些失落和迫不及待,嘴上说不要,心里却惦记着。
妻子陈芸卧病在床,沈复不思进取碌碌无为,父亲实在看不下去就安排他出去学习,结果他跟着一路游山玩水还逛妓院。在《浪游》一篇中,他先前投资失败,此次出行是芸娘典当了东西才凑足的路费,他这一路跟着友人走走停停,还招惹了一个叫喜儿的妓女,这段让我印象十分深刻。
沈复“伪君子”的标签也是在这时被我贴上的,他揽着喜儿的时候觉得她身世可怜,无枝可依,不由得心生同情。看着众人都在欢闹他觉得有些困意怕自己撑不住想早早歇息,于是喜儿就带他一路来到了船顶楼,此时他没有撵喜儿走,却留下她看了风景。
沈复一边看风景一边看向喜儿,觉得这个妓女和妻子芸娘很像,所以他就同喜儿钻进卧榻一夜欢愉,后来他又干脆包下了喜儿在这住了好几日,穷的吃喝都要借钱的沈复,居然在文中大方地说也只要四圆番银罢了。
大概这就是封建社会和现代文明的思想最大的隔阂,在那时候,所有文人都为沈复对芸娘的一番痴情所感动,而我此时却为芸娘叫屈。他招妓并不是一次两次,后来他因为没有钱给喜儿赎身,所以回家后再未探望过,听友人说喜儿险些殉情,他言语之间还颇为得意。
后来陈芸去世前让沈复再娶个德荣兼备的人,他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不可能再续弦,“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说完不到两三年,友人送了他一个小妾,他忽然就看开了,觉得又有乐趣了。
陈芸嫁给沈复,一生坎坷,借债度日,贫困潦倒之际还要陈芸拔钗沽酒,他整天呼朋唤友品茗论诗。陈芸因他不作为,受婆婆和公公冷眼,受小叔子欺凌,一肚子委屈无处可诉,最后夫妻二人被逐出家门,终于一病不起。
沈复在文中反复提及这大概是天意弄人,是夫妻太过恩爱招惹苍天妒忌,所以才阴阳相隔……千错万错,他一个错都没有。
难道说陈芸不是因为嫁给他没过过一天好日子,颠沛流离,没钱治病最后撒手西归的吗?
陈芸没享过一天的福,却自以为很幸福,这样也好,情如饮水冷暖自知。只是,这样的幸福给你,你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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