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AA制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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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会打拚伙吃旁东”

中国的饮宴文化丰富,有隆重庆典宴会,也有三两好友的小聚。春日的风,园里的花,湖中的雪,山中的月,皆可佐酒,约上一圈志同道合的友,吟哦一段风花雪月的曲。

在浪漫背后,俗人(我)不禁有煞风景的疑问——钱是谁付的?

凡见识过人们为抢着埋单争得面红耳赤的场景,都会为那种市井鲜活震颤,那古代文化人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古人聚会除开主人家做东,包揽全部花销这种宴请模式之外,还有特殊的玩法来应对。

有一种“抽签”看运气决定谁来埋单的小游戏称为“撇兰”——人们按在纸上画一丛兰叶,叶数等于参与聚会的人数。每一茎叶底下秘密标注明上出钱数额,其中设置一叶是不必出钱的,这位幸运玩家笑称为“伴食”。

茎叶底部先用纸掩盖不露。聚餐者每人随机在兰叶写上自己的名号。全员确定后揭晓谜底,顺着错乱的茎叶望向自己该分配数额,“愿赌服输”。

各人分钱若干,多寡不一,全靠运气。现在要玩这项游戏是需找丹青好手来撇兰叶。想象最后裱起留念也会很有趣吧。(亲朋好友,无伤大雅,不妨试试)

若要公平些,古人可以选AA制的,众筹。比如:一元会,因为参与者各出一元而名。清代小说中常说的“各出杖头钱”也就这个意思。手杖上高挂的钱,意味着酒资,“杖头高掛百青铜,小立旗亭满袖风”,买酒钱也。

《儒林外史》十八回:“谨择本月十五日西湖宴集,分韵赋诗。每位各出杖头资二星。”《浮生六记》中,文人踏青,芸娘建议用集到的酒钱雇上馄饨担,暖酒烹肴。

苏城有南园、北园二处,菜花黄时,苦无酒家小饮,携盒而往,对花冷饮,殊无意味。或议就近觅饮者,或议看花归饮者,终不如对花热饮为快。众议未定,芸笑曰:“明日但各出杖头钱,我自担炉火来。”

另外,清代文人的壶碟会也是当时一种普遍的文人雅集形式。其制特殊在需自带食物。参与者各自带一壶酒、一两碟菜,大家聚一处,多则十几人,杯碟交错,也是好玩。

因为壶与碟,谐音“蝴蝶”,所以也叫蝴蝶会(与同名舞蹈无关)。一壶两边放碟,摆放若蝶翅,也是象形。颇雅。清人梁绍壬《两般秋雨庵随笔·蝴蝶会》中记载道:“今同人携酒一壶,肴二碟,醵饮,名之曰蝴蝶会。匪仅谐声,亦以象形也。”

清代文人的诗题有些很长,把作诗背景交代得很清楚,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齐全。借着这点,倒是方便我们从中一窥当时诗会之景。比如洪亮吉的《花朝日乍晴邀诸同人各携一壶一碟至舣舟亭小饮,乘月乃归,即席成长句一首》,《清明日招同人各携一壶一碟至舣舟亭小集,酒半崔三景侃以事先去,余十五人并至月午始归,分韵得阙字》,夏孙桐诗题《花之寺看海棠为壶碟会至者十三人缪柏岑同年诗成次韵酬之》。

花朝、清明是春游聚会的好时候呢。

壶碟会里的菜肴是自带的,便分担了主持一方的操劳。而且各家各户菜肴风味不同,也有了各显神通的展示机会,氛围不错。更有趣的是人们一般不提前说自己带什么,临了入席才分晓,若有两人带的是同款食物,众人则起哄,作弄之戏。

今人做蝴蝶会是慕古之举。而这种传统AA制的聚餐做法是有留存的。

嘉兴桐乡地区方言有一词汇发音似“吃旁东”,有人说正字为“吃排挡”,但是我以为正字当为“打拚伙”“吃碰头”,可能“旁”这音是从“拚”其中一音变来的。

“吃旁东”原本确实是各自带原材料,或者端来各菜色。邻里聚会,盘盏错落,寒暄家长里短。

不过现在由一人主局,大伙同去酒家吃饭,然后餐资平摊的方式,也叫做“吃旁东”。而“拚”字不常见,晋北、四川、云南等一些地区写做“打平伙”。

作者:花糕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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