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记互相引为知己的夫妻,是婚姻最

文/叁叁

杨澜说过:“维系婚姻的不是财富,不是儿女,是两个人精神的共同成长。”

昨天,有读友在文章后评论留言:两情相悦因情起,红颜知己何处觅?

细细咂摸,短短一行字后隐藏着些许失落和向往。也许他是有感而发。生活中,有很多人陷入“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的无奈而迷茫。

婚姻分几个阶段:

甜蜜期:这是热恋时期,无论何时何地总希望能腻在一起。

平淡期:热乎劲一过,作为两个相对独立的个体,各自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按部就班工作学习。原生家庭生活轨迹不尽相同,两条平行线因爱而交叉,前面那段路生成的生活习惯、朋友圈子、志向追求等存在差异,往往因此引发诸多摩擦。这个阶段也是一个磨合的过程——磨合期。

厌倦期:婚姻最大的痛苦不是争吵,而是相互厌倦。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审美疲劳,左手摸右手,相对无言,了然无趣,连吵的劲儿都没了。这个阶段抗不过去,夫妻走向分离,抗过去了,白头偕老。

三观契合,相同的文化背景,情商智商匹配,志趣相投对夫妻关系起锦上添花的作用。心有灵犀,互相欣赏,在陪伴中互相鼓励,学习,共同成长,把枯燥漫长的婚姻生活过成一首诗。你的前半生我来不及参与,你的后半生,我奉陪到底。互相引为知己的夫妻,便是婚姻最好最完美的模样。

孤独于婚姻的思特里克兰德

海派清口创始人周立波说过一句话:“低头是你的工作,抬头是你的理想。”

英国作家毛姆的小说《月亮和六便士》,便是讲的这样一个关于理想的故事。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是一证券交易所的经纪人,本已有牢靠的职业、地位、美满的家庭,却无比痴恋绘画,他放弃一切,去巴黎追求理想。经过一番离奇的遭遇后,离开文明世界,到与世隔绝的塔希提岛上。他终于找到灵魂的宁静和适合自己艺术气质的氛围,并同一个土著女子一起生活,创作出一幅又一幅惊世杰作。

“从地板一直到顶棚,展开了一幅奇艺的精美画卷。它们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奇妙感和神秘感。只感到敬畏和喜悦,恰似一个看到天地开辟之初的人的感觉。有着巨大的气势,是激情澎湃的,又是肉欲的;与此同时,又含着某种令人恐惧的东西,叫人看着心惊肉跳。绘制这幅巨作的人已经深入到大自然的隐秘中间,发现出了一些既美妙又可怕的秘密。壁画里有一种原始的、令人恐怖的、不属于这个人世间的东西。美得惊人,又污秽不堪。”

这就是思特里克兰德倾尽一生所追求的灵魂的极致,也是他最后一幅作品。但他在临死前,叫妻子爱塔做出承诺,一定要一把火把承载壁画的房子烧成灰烬,不留一根木头。

为什么呢?

因为在当时没有一个人懂得他,那幅作品表达了他全部内心世界。或许,在壁画的创作中他终于找到了内心的平和安宁。占据着他身心的魔鬼终于驱除了,随着画作的完成(他的一生都是对此所做的痛苦的准备),远离尘世的备受折磨的灵魂也得到了安息。这,没人能帮他。终于用这幅壁画完成了自我救赎,得到了解脱。壁画的使命也已完成,干嘛留于无人能懂的俗世呢?

“和我一起消失吧!”

爱塔仅仅是一原始森林土著女子,对思特里克兰德一味顺从,不知道他画那些画有什么用,看不懂,也换不了钱。别人往往是出于怜悯勉强支付两个子儿换他的画。失明后的思特里克兰德常常坐在那两间画着壁画的屋子里,一坐就是几个钟头,孤独地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世界里。

从艺术角度看,思特里克兰德孤注一掷历经千辛万苦,最终取得了成功,令人肃然起敬。但从家庭婚姻角度看,他是值得被同情的。因为和他共同生活过的几个女子,没一个懂他。包括和他育有两个子女的结发妻子思特里克兰德太太。

思特里克兰德不辞而别去巴黎,她执念于思特里克兰德是和某个女人私奔了。当确认了思特里克兰德一个人在巴黎穷困潦倒,只是为了学画画时,她惊讶地喊了起来。

“他这个人一定是疯了!”

思特里克兰德太太蹙起眉头,在记忆中搜寻着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丈夫,可能画画的细节。

“他常常带着个颜料盒到处逛游,画的画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们都常常开他的玩笑,可以说他一点才能也没有。”

生活真的和思特里克兰德太太开了一个玩笑,在她眼中一文不值,常被她嘲笑的思特里克兰德是一绘画天才,思特里克兰德死后的每一幅画都价值连城。而她的客厅墙壁上只能挂他的几幅复制品。

又或许,真正的艺术巨匠是不屑于家庭婚姻,无念于红袖添香,因为,他们明白自己要什么,那个精神高度匹配一个能懂自己的妻子几率太小,可遇而不可求,不如随遇而安来得妥贴。所以,大多的艺术天才在我们凡人眼中被视做“怪人”。

幸福于婚姻的沈复

《浮生六记》是一部来自于大清朝的自传体散文,作者沈复以简洁生动的文笔,描述了他的婚姻爱情、家庭变故、闲情逸致、山水游记等。让我颇为感怀艳羡的是他和妻子芸娘的婚姻。

他们自幼姐弟相称,青梅竹马。芸娘长得削肩长颈,瘦不露骨,眉目清秀,顾盼神飞,仪态缠绵娇美,穿着朴素淡雅。她精通纺织、刺绣、缝纫,蕙质兰心,才思隽永,通晓吟咏诗词。

“秋浸人影瘦,霜染菊花肥。”

沈复和芸娘既是夫妻,又如同密友,一起读书论古,品月评花,作诗联句,猜谜猜酒。月色当空,在临水树荫下的“我取”亭中,轻摇着小扇,俯视河水,一起欢笑,形影不离。

沈复生性直爽,行为散漫,不拘小节,但在芸娘面前却细心到为她披衣整理袖子。足以看出沈复对芸娘用情至深。在芸娘病逝后,才写出如此情思满溢的文章来。

“诗言志,歌咏言。”

芸娘美丽贤惠、风雅感性,沈复定是怀念到了极点。

女人的三个最高境界是真实、通透、慈悲,芸娘便是这样的女子。

沈复很懂情趣,在他外出做幕府期间,专门篆刻了两枚“愿生生世世为夫妻”的印章,他拿朱文阳字,芸娘拿白文阴字,作两人往来书信用,何其浪漫。为了迎合芸娘的口味,沈复甚至习惯了吃平生最厌恶的豆腐乳、虾卤瓜。

沈复在芸娘心中是堪称老师的知己,喜欢安静地听沈复滔滔不绝,既崇拜又爱慕。她能读懂沈复的眉语,能领会他的一举一动。两人爱好情趣相同,互相爱恋,心心相印,相敬如宾,日子比诗动人。

随书页一篇篇翻动,我脑子里一直涌动着几个字——只羡鸳鸯不羡仙。羡慕沈复遇到了视他为知己的芸娘,羡慕芸娘沈复如此懂得她。

令人叹息的是,沈家家道慢慢衰落,芸娘随沈复颠沛流离,因家母去世落下病根,病情一天天加重,于嘉庆葵亥年去世。沈复终身未续弦。他们共同生活了23年,芸娘临死,两人因不舍恩爱,哭得肝肠寸断。23年,于他们仿佛弹指一挥间。

“他生未卜此生休。”

沈复泪流满面,哀叹到。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我们终其一生,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个契合的灵魂。

芸娘虽然早逝,但她无疑是幸运的,在有限的生命里遇见了懂她的沈复,短暂的23年,却活出了令所有女人羡慕的一辈子,活出了所有女人对完美婚姻的向往。而思特里克兰德一直在婚姻间流浪,最终在婚姻里孤独而死。

生命,不单需要长度,还应有宽度。

如果你怀疑这些都是小说中虚幻的人物,那鲁迅和许广平、钱钟书和杨绛,他们都是真实的存在。只不过,他们有幸遇见了,你我无幸,错过了。

所以,当与你契合的另一只灵魂出现时,记得抓住它,以免抱憾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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