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单将思念化为文字,4位文学大家的纸短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清明前后,总是连绵小雨,淅淅沥沥,似乎要配合人们怀思追远的情感体验。古往今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人们用各自的方式缅怀、祭奠故去的亲友。

纸短情长,将思念化为文字,寄托对故去之人的哀思与怀念,重温过往的温暖与快乐,同时,也在深沉的追思中,疗愈身心,获得安慰,继续前行。

今天,我们就走近几位文学大家的经典忆念著作,体会人间至美之亲情、爱情和友情,在美好干净的文字世界中,感悟人性之温情,生命之可贵。

忆亲人

杨绛《我们仨》

“我们仨”就此失散了。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作“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

本书是中国现代作家、文学翻译家、外国文学研究家、钱钟书夫人杨绛先生撰写的家庭生活回忆录。年,钱钟书逝世,而他和杨绛唯一的女儿钱瑗已于此前(年)先他们而去。在钱钟书离去四年后,杨绛在92岁高龄的时候,将他们一家人过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结成回忆录《我们仨》。

在书中,杨绛先生用饱含深情的笔墨,回忆了与女儿钱瑗、丈夫钱钟书,一家三口那些快乐而艰难的日子。63年的风雨历程和温暖陪伴:战火、疾病、生离死别……天上人间,阴阳殊途,却难断挚情。杨先生的文字含蓄而节制,那字里行间弥漫的感伤,令无数读者潸然泪下。

精彩片段PIANDUAN

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

人间也没有永远。我们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但老病相催,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已走到尽头了。

周奶奶早已因病回家。锺书于医院。我每天去看他,为他送饭,送菜,送汤汤水水。阿瑗于医院,在西山脚下。我每晚和她通电话,每星期去看她。但医院相见,只能匆匆一面。三人分居三处,我还能做一个联络员,经常传递消息。

一九九七年早春,阿瑗去世。一九九八年岁末,锺书去世。我们三人就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地失散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人。

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作“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忆爱人

梁实秋:《槐园梦忆》

我默默地立在她的墓旁,我的心灵不受时空的限制,飞跃出去和她的心灵密切吻合在一起。

梦忆者,往事也。在这本书中,一代文学巨匠梁实秋,以时间为经,以夫妻之情为纬,把夫妻之间五十年相濡以沫的生活片段编织成了一幅潸然泪下的哀乐图。

梁实秋71岁的时候,元配之妻程季淑客居美国,一场意外突然夺去了她的生命,悲伤不已的梁实秋,写下感人的《槐园梦忆》一书。同时,书中还收录了他晚年怀念故人、思恋故土的散文,感情深沉浓郁,感人至深。

精彩片段PIANDUAN

死是寻常事,我知道,堕地之时,死案已立,只是修短的缓刑期间人各不同而已。但逝者已矣,生者不能无悲,我的泪流了不少,我想大概可以装满罗马人用以殉葬的那种“泪壶”。

有人告诉我,时间可以冲淡哀思。如今几个月已经过去,我不再泪天泪地的哭,但是哀思却更深了一层,因为我不能不回想五十多年的往事,在回忆中好像我把如梦如幻的过去的生活又重新体验一次,季淑没有死,她仍然活在我的心中。

忆爱人

沈复《浮生六记》

“事如春梦了无痕”,逝去的时光,若不以笔墨记下来,便了无踪影,未免辜负苍天的厚爱。

本书是清人沈复著于嘉庆十三年(年)的一部自传散文体小说。内容以作者夫妇平凡而又充满情趣的家庭生活为主线,兼有作者的坎坷际遇,和各地浪游闻见。

作者以纯朴灵动的文字,记叙了自己大半生的经历,其中,欢愉与愁苦两相对照,真切动人。尤其以深情婉约的笔调,叙述了他与妻子芸娘的“闺房燕昵之情意,家庭米盐之琐屑”,写出了夫妻间的至诚至爱,以及生死离别。

精彩片段PIANDUAN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奉劝世间夫妇,固不可彼此相仇,亦不可过于情笃。语云:“恩爱夫妻不到头。”如余者,可作前车之鉴也。

余乃张灯入室,见铺设宛然而音容已杳,不禁心伤泪涌。又恐泪眼模糊失所欲见,忍泪睁目,坐床而待。抚其所遗旧服,香泽犹存,不觉柔肠寸断,冥然昏去。转念待魂而来,何遽睡耶?开目四现,见席上双烛青焰荧荧,缩光如豆,毛骨悚然,通体寒栗。

忆师友

汪曾祺:《师友故人忆念中》

有趣的灵魂,遇上更多有趣的灵魂。师友故人,记忆犹新,人情往来,温暖治愈。

汪曾祺,一位喜爱写字、画画、做饭的大作家,回忆儿时的师恩母爱,讲述金岳霖、沈从文等他求学西南联大时的各任老师,以肖像画般的笔触记录了一段特殊时光里的一群辉煌的人。

他是大时代的见证者,是沧桑巨变的经历者。他用最平实的文字叙述着他们之间的交集,众人的沉浮动荡,将辛酸悲苦以幽默豁达的方式呈现出来,体现了他乐观通达的人生态度,历经浮沉却始终不渝的赤子之心。

精彩片段PIANDUAN

朱自清先生教课也很认真。他教我们宋诗。他上课时带一沓卡片,一张一张地讲。要交读书笔记,还要月考、期考。我老是缺课,因此朱先生对我印象不佳。

多数教授讲课很随便。刘文典先生教《昭明文选》,一个学期才讲了半篇木玄虚的《海赋》。

闻一多先生上课时,学生是可以抽烟的。我上过他的“楚辞”。上第一课时,他打开高一尺又半的很大的毛边纸笔记本,抽上一口烟,用顿挫鲜明的语调说:“痛饮酒,熟读《离骚》——乃可以为名士。”他讲唐诗,把晚唐诗和后期印象派的画联系起来讲。这样讲唐诗,别的大学里大概没有。闻先生的课都不考试,学期终了交一篇读书报告即可。

唐兰先生教词选,基本上不讲。打起无锡腔调,把词“吟”一遍:“‘双鬓隔香红啊——玉钗头上风……’好!真好!”这首词就算讲过了。

有一位曾在联大任教的作家教授在美国讲学。美国人问他:西南联大八年,设备条件那样差,教授、学生生活那样苦,为什么能出那样多的人才?——有一个专门研究联大校史的美国教授以为,联大八年,出的人才比北大、清华、南开三十年出的人才都多。为什么?这位作家回答了两个字:自由。

思念是最长情的告白。生命的意义,不会因躯体的生灭而有所改变,那流动于无常世事之上的人间温情,是上天的馈赠。而相互牵念的人们,总有一天,会在归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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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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