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好的婚姻,是和你牵手虚度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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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吗?男尊女卑的时代,有没有相濡以沫的真情?

现在带着这样的问题,我们一起来看《浮生六记》的第5——22页。

1相遇

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廖一梅《柔软》

年,四十六岁的苏州文人沈复有感于“春梦无痕”,遂将自己大半生的喜乐悲愁尤其是与妻子陈芸在一起的生活辑为六卷,创作了自传体散文《浮生六记》。这时,距离妻子陈芸离开这个世界,已经整整过去了五年。梦断香消,可是芸娘的音容笑貌却在沈复的记忆中愈加鲜活。

沈复一介书生,不汲汲功名,也不追求富贵,和当时许多仕途不顺的读书人一样,他当塾师、入幕府、卖文卖画甚至卖过酒,一生坎坷困窘。

他本是江南籍籍无名的一介文士,然而他不经意间以流丽的文笔写就的《浮生六记》,不仅描绘出一位中国文学史上最可爱的女人——他的妻子陈芸;并且记录了他们夫妇之间“年愈久而情愈密”的默契和赌书泼茶的情趣,这让两百多年后的我们仍向往不已。

中国古代的文人,写给红颜知己青楼名妓的诗词文章不少,可是写给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的却寥寥无几。所以别具慧眼的陈寅恪指出,中国的文学多礼法顾忌,不敢多说男女间的关系,对正式的夫妇关系提及得更少。《浮生六记》之《闺房记乐》却是例外之作。

沈复,作为丈夫、知己、情人,用细腻的笔调、充满爱恋的感情,详细记录下普通夫妻穷困坎坷中的相濡以沫,忧患中的恬淡自适,流离中对美的追求。沈从文说,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复穷尽一生爱恋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甚至,林语堂在翻译这本书的时候,不遗余力地赞美她:芸,我想,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她并非最美丽,因为这本书的作者,她的丈夫,并没有这样推崇;但是,谁能否认她是最可爱的女人?

2乖巧

芸是两百多年前一个有个性的另类女人。

她可爱乖巧,年少的时候就有“藏粥待婿”的佳话。沈复送亲戚出城,归来时很晚了,芸悄悄牵他的衣袖,出暖粥小菜侍之,不巧堂兄撞见,大家哗笑。粥没吃成,但小儿女两小无猜之情意毕现。

她聪慧贤惠,一首《琵琶行》便让她学会了识字作诗。诗文品评上也颇具个人见解。新婚之夜,她在书房里发现闻名已久的《西厢记》,竟然不知不觉读之入迷,并一针见血指出“真不愧才子之名,但未免形容尖薄耳”。她喜欢李白,说“杜诗锤炼精纯,李诗潇洒落拓。与其学杜之森严,不如学李之活泼”。这也正是她不拘一格,潇洒出尘的个性使然。

她知书达理,与丈夫相敬如宾。只要早上窗户刚见到光亮就立马起床,唯恐家人觉得自己懒惰。平时沈复为她披件衣服或者拿个毛巾、递把扇子,她必定起身接受,甚至有时还说“得罪得罪”。芸和别人谈话的时候,如果丈夫来了,她就会起来,而沈复打了招呼以后,就会和妻子并排坐在一起。夫妇两人哪怕在家里的走道上相遇,也要悄悄地伸出手握一下。

她善解人意,沈复与朋友相聚,即使清贫如斯,她也要拔钗沽酒。

她清雅脱俗,和沈复趣味相投。虽然过的是市井凡夫生活,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确幸。七夕同游沧浪亭赏月,“一轮明月,已上林梢,渐觉风生袖底,月到波心,俗虑尘怀,爽然顿释”。就连春日祭扫先人,两人也是携手同去。路上遇到有青苔花纹的小石头,他们还饶有兴致地拾起来带回去做盆景。

她性情洒脱。女扮男装,和沈复共赴庙会花灯;借口回娘家,二人同游太湖。当她站在湖边见风帆沙鸟,水天一色,不禁慨叹:“今得见天地之宽,不虚此生矣!”并且深深为那些终身见不到太湖的闺阁女子感到遗憾。

她的人生理想,就是找一块地,种上瓜果蔬菜,卖菜贩瓜。丈夫画画,自己刺绣,和朋友宴饮游乐。在她的心目中,只要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布衣蔬食也幸福无边。说什么期待来世,芸直言“必得不昧今生,方觉有情趣”。

3独特

正是这样独特的女子,深深吸引了沈复数十年的目光。

人生说到底,最幸福的事,不过是一屋二人三餐四季。他们在彼此最美好的年华相遇,并且携手走过人生中很长一段快乐的时光。

芸娘对沈复,是全部生命的付出,沈复对芸娘的欣赏和爱恋,亦是平等而诚恳。临终时,她对他说:“知己如君,得婿如此,妾已此生无憾。若布衣暖,菜饭饱,一室雍雍,优游泉石,如沧浪亭、萧爽楼之处境,真成烟火神仙矣。”

世上最好的婚姻,是两个人能够同甘苦,共情志。

沈复和妻子虽然生活简朴甚至到穷困流离,却从不放弃生活的情趣。即便借住别人家暂居数月,依旧在篱笆边栽满了菊花,等到秋天再来这里吃蟹赏菊。

虚度光阴可能是最容易惹人嘲笑的一件事了。然而,这大好的时光,与爱人一起携手共度,无论听风,还是看云,心里都是无比富足的。

人人都知道有趣的灵魂很难得,能不能遇到则要看你的运气。所以,沈复与陈芸都是幸运的,即使芳华散去,心里还有爱的芬芳。

今天,我们一起共读了沈复眼中的陈芸是如何令人称奇的一位可爱女子,也为二人的恬淡之乐心生赞叹。明天我们将进入浮生第二记:闲情记趣,一起去看看沈复和陈芸如何把诗意注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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