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谈浮生六记渣男和渣女的艰难爱情,

冯唐谈《浮生六记》:如果让我总结,就是一副对联:主线是爱情,辅线是玩乐,横批:非常不靠谱。可叹啊可叹。为何可叹?

首先,这是一个小概率事件,就是一个男人,无论有多渣,他都对人生充满了乐趣,充满了爱情,充满了向往,这本身就是概率特别低的事件,尤其在那个万恶的封建时代。

其次,他能遇到一个女生,这个女生也不靠谱,也对人生充满了爱情,充满了渴望,充满了向往。天生少见的“渣男”和天生少见的“渣女”天生少见地彼此相爱,并且天生少见地走在了一起。更为天生少见的是,他们的父母居然同意了这门亲事。不是摸摸手,不是谈谈恋爱,而是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结婚生子。这在当时的环境下,能够自由恋爱并且结婚,实在太难得了。

再次,他们竟然能够恩恩爱爱,在世间生活了二十多年,虽然在过程中有所起伏,但是还能无怨无悔,“渣到天际情自浓”。

最后,“渣男”在“渣女”去世以后,还能写下如此情深意浓的文字,而且写得如此之好,竟然还能流传下来,更是小概率中的小概率。

所以我说,有些事就是天成。这就是《浮生六记》,一个两百年前文青悲催的爱情故事,一个在封建社会能够自由恋爱不屈前行的艰难爱情故事。

冯唐珠玉在前,小编瓦砾在后,补充几句。

《浮生六记》虽然称为“六记”,其实只流传下来四篇。“浮生”二字出自李白的“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沈复虽是读书人,却是典型的江南小市民性格,好热闹,喜交游,酷嗜声色,美景,娱目之乐。用现在话说,就是小资情调浓郁。

沈复夫人芸儿,被林语堂誉为“中国文学中一个最可爱的女人”,她勤俭持家,和丈夫谈诗论画,赏月饮酒,这也是本书情致动人,独一无二之处。

沈复和芸儿十三岁订婚,十八岁结婚,育有一子一女。沈复仕途多折,只好做卖酒生意,不料赔个精光。又因芸儿不得父母欢心,只好搬出来另住,靠写字卖画和刺绣为生,颠沛流离,过得清寒不易,最终吐血而亡,年仅41岁。五年以后,沈复作《浮生六记》,追忆二人过往之乐,感叹情深不永。

本书《跋》中写道:笔墨之间,缠绵哀感,一往情深。每当茶熟香温,花开月上,夫妇开樽对饮,觅句联吟,其乐神仙中人不啻也。曾几何时,一切皆幻,此记之所由作也。

如果用一句话概括这本书,那就是:才子佳人难觅,相见就要珍惜。除却柴米油盐,更有风花雪月。

兹摘几段,与诸君共享。

《闺房记乐》

芸与余同齿而长余十月,自幼姊弟相呼,故仍呼之曰淑姊。时但见满室鲜衣,芸独通体素淡,仅新其鞋而已。见其绣制精巧,询为己作,始知其慧心不仅在笔墨也。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唯两齿微露,似非佳相。一种缠绵之态,令人之意也消。

时当六月,内室炎蒸,幸居沧浪亭爱莲居西间壁。板桥内一轩临流,名曰“我取”,取“清斯濯缨,浊斯濯足”意也。檐前老树一株,浓阴覆窗,人面俱绿。隔岸游人往来不绝。此吾父稼夫公垂帘宴客处也。禀命吾母,携芸消夏于此。因暑罢绣,终日伴余课书论古、品月评花而已。芸不善饮,强之可三杯,教以射覆为令。自以为人间之乐,无过于此矣。

《闲情记趣》

至深秋,茑萝蔓延满山,如藤萝之悬石壁,花开正红色;白萍亦透水大放,红白相间,神游其中,如登蓬岛。置之檐下与芸品题:此处宜设水阁,此处宜立茅亭,此处宜凿六字曰“落花流水之间”,此可以居,此可以钓,此可以眺。胸中丘壑,若将移居者然。一夕,猫奴争食,自檐而堕,连盆与架顷刻碎之。余叹曰:“即此小经营,尚干造物忌耶!”两人不禁泪落。

贫士起居服食,以及器皿房舍,宜省俭而雅洁,省俭之法曰“就事论事”。余爱小饮,不喜多菜。芸为置一梅花盒,用二寸白磁深碟六只,中置一只,外置五只,用灰漆就,其形如梅花,底盖均起凹楞,盖之上有柄如花蒂。置之案头,如一朵墨梅覆桌;启盖视之,如菜装于花瓣中,一盒六色,二三知己可以随意取食,食完再添。即食物省俭之一端也。

《坎坷记愁》

有西人赁屋于余画铺之左,放利债为业,时倩余作画,因识之。友人某向渠借五十金,乞余作保,余以情有难却,允焉。而某竟挟资远遁,西人惟保是问,时来饶舌,初以笔墨为抵,渐至无物可偿。岁底吾父家居,西人索债,咆哮于门。吾父闻之,召余诃责曰:“我辈衣冠之家,何得负此小人之债!”

芸一女流,具男子之襟怀才识。归吾门后,余日奔走衣食,中馈缺乏,芸能纤悉不介意。及余家居,惟以文字相辩析而已。卒之疾病颠连,赉恨以没,谁致之耶?余有负闺中良友,又何可胜道哉!奉劝世间夫妇,固不可彼此相仇,亦不可过于情笃。语云:“恩爱夫妻不到头。”如余者,可作前车之鉴也。

余不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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