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光鲜背后的悲催爱妻惨死,父子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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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8月12日,朱自清因极其严重的胃穿孔,不幸去世。这位现代中国的文坛与学界双栖大咖,只活了50岁。

朱自清,—,原籍绍兴

他死时前后,精神、身体及物质生活,都处在极度煎熬之中,自称“死守”。这个时段,正是内战方酣之际,国家前途未定,民众流离失所,他自己也不知道路向何方,时常反复犹豫。

于此相伴的是,朱家和万千中国家庭一样,差不多已经陷入山穷水尽之中,有上顿没下顿,惶惶不可终日。

扬州朱自清故居

近些年,《朱自清日记》出版,很多朋友根据记录,意在翻案,说朱自清不但不是“拒绝美国面粉饿死”,还是“撑死”云云,实际还是断章取义了——如果真看了,就会明白,那无非是他被诊断病入膏肓,而朱自清“生性很馋”,朱家“最后满足”而已。其实,道理不辩自明,只要条件稍好,都不至于因个胃病,就早早送命。

更为重要的是,朱自清死前差不多半年多,是备受折磨的。他的日记,动不动就是“彻夜胃痛不止”、“晚大量呕吐”的记录,体重也只剩下38.8公斤,时人说是瘦成人干一般。死前,他还在尽力写文章挣点稿费,同时为亡友闻一多整理遗集,根本无暇歇息。不得已,就在书房内支了张行军床,桌边放一痰盂,以便随时呕吐,预防撑不住时休息一下。

朱自清与其父等亲人

朱自清虽成名很早,且为著名教授,长期为清华大学中文系主任,但日子确实一直过得很悲催。他论学问,不好说什么,但人品绝对过硬,为人绝对诚笃,知识分子的风骨傲气一样不缺,可天地不仁,就是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可叹可惜。

朱自清的一生,其实都过得挺悲催,似乎很少有快乐的时候。他少年就对佛学兴趣很浓,“到北平来上学入了哲学系,还是喜欢找佛书看”,不是没有缘故的。

在身边人的回忆中,他的性格,向来就是比较阴郁的。我过去看他文集,总觉得他患有抑郁症。你看他的那些文章,什么《儿女》、《给亡妇》、《背影》、《父母的责任》、《荷塘月色》等等,文笔很旖旎,可笔调确是很压抑的,犹如富川山居图上,四处乌云密布潜藏。

与妻子、子女

朱自清早年的困扰,当在于有个如《红楼梦》里贾政一般的封建父亲,搭配有个不开明的母亲,而情投意合的妻子在这种“为一点小事就恶语相向的环境里”,年纪轻轻就辞世了。朱自清生性懦弱,又愚孝,这种环境、这些事对他的打击,与随之而起的伤痛,是终生难愈的。

朱自清父亲名鸿钧,字小坡,一生大半生活在清朝,是一个儒家思想熏陶下的读书人,对长子朱自清是给予厚望,又管教极严,父权思想很严重。他原任徐州烟草公卖局长,年冬这一职务也被解除,家境随之败落。

《背影》里写年与父亲一道回家奔丧,其父还得典质借钱才有路费,可见朱家惨淡到什么地步。

而那时也已28岁了,《背影》里的他,还得唯唯诺诺,也不难见证,其父的父权威严是何等严重,何其压抑。

他们父子关系一直都很紧张,后来甚至到了没法坐下来谈话的地步。在《朱自清日记》的,曾有朱父私自支走他的工资的记录,而朱自清带儿子探望,却被父亲拒之门外。

武钟谦

而朱自清母亲周氏,是一旧式家庭妇女,根本无从理解他的苦闷,甚至在对待儿媳这事上,给朱自清带来无穷的悔痛。朱自清《笑的历史》有隐约提及,朱家败落,其母迁怒于其妻武钟谦爱笑,也怕她有朝一日会爬到自个头上,是以处处严防。

年,刚毕业参加工作的朱自清,自扬州八中辞职离扬,急切摆脱父亲的笼罩,与其父的关系雪上加霜。可是很快,妻子孩子都被赶回家,朱自清就怀疑是母亲挑唆。年底,武钟谦在外地生下第6个孩子后,很快含恨病逝。

在家庭关系上,他很像《浮生六记》里的沈复,父亲封建压制,婆媳关系困扰无解,最后还得被“逐出门外”。唯一懂他的妻子,早早就郁郁而终,留下一堆孩子撒手人寰。

再后来,朱自清在文坛、在学术界站稳头角,可随之可而来的问题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焦心”。

30岁以后直到去世,朱自清精神焦炙主要集中在四件事:1,家累太重,收入入不敷出;2,续弦陈竹隐不是很理解上,生活上不大合拍;3,战乱纷仍,偌大神州根本无法让他一张书桌,风雨无袭地得以安放,他在学术事业上极度焦虑。4,国事上困扰纷来,外敌入侵,狼烟四起,他又不是“精致利已主义者”,根本没心情坐而论道,日记中为之失眠是常态。

与陈竹隐

本来,当时的教授,薪水并不低,但对于年后的朱家而言,根本不够用。他两次婚姻,生了9个孩子,全家人分置成都、扬州、昆明三处,还有一堆人需要帮衬,这点纯死工资,还要遭遇欠薪、通货膨胀等摧残,如何能够?

据现有材料,朱自清在西南联大时,每月薪金表面上有元,实际只值战前的10元,最后到了连一盒烟卷都买不起的惨境。在日记中,他一趟趟地跑拍卖行,卖掉淋浴器、行军床、台灯,以至被单、窗布等等,贫困不堪至极。

同事冯友兰

所以,在西南联大时,都说在教授群中,朱自清的衣服是穿得最破的,是云南马夫们穿的毡披风,让街上行人纷纷侧目;到了后来,陈竹隐还不得去卖血补贴家用。

我看《朱自清日记》,最感慨的,是他总是幻想着吃。对于一个“吃货”来讲,画饼充饥的日子大概也是很难熬的吧。

西南联大同仁

他写日记,最喜欢记录“今天吃什么”之类,也写了很多美食的做法。诸如“没有开花馒头,甚怅!”、‘‘吃酥面萝卜丝饼,甚佳!”、“午后购回香蕉四枚,背杜天翁吃之,甚以为乐!”等等,遍布字缝。他没吃时幻想,一旦有较充裕的食物,就忍不住暴饮暴食。

据日记,他几次“一顿饭吃了七个馒头”、“一餐酒喝了十杯”,完全不加节制。如此饮食无度,加上他在抗战中常年奔走,吃的“公米”又是“谷、糠、秕、稗、石、砂、鼠屎及霉味”羼杂起来的“八宝饭”,营养又不足,医疗又跟不上,犯胃病是自然之事,为之病重直到拖死也就不难想象了。他的胃病,严重之时,蔬菜都无法吃了,只得放嘴里嚼碎了再吐掉。

去世葬礼

他的第二任妻子,陈竹隐女士,现代新女性,是“待字闺中”直到29岁,经人介绍,才嫁给“土老帽”朱自清的,而且一上来就是6个孩子的后母,牺牲太多。一开始,她就不是很乐意,对朱自清也印象不大好,婚后孩子的问题、公公的问题、丈夫忙于工作不理解的问题、压根不擅长家务等等问题,也是纷至沓来。

朱自清对她,是不满的,尤其是与前妻武钟谦一比,就更加有怨辞了。好在于,他性格比较隐忍,也还算尊重女性,破口大骂之类断不至于,只是“冷暴力”,遂成家常便饭。

朱自清、闻一多后人

我们看《朱自清日记》,真的看不到几句祥和,而是愁云满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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