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们这几个人算是爱我所爱、无怨无悔的代表,想的做的都是自己坚持的,自己选择的,虽然天道不从人意也在他们这里最深刻地体现着。
我国台湾作家沈君山的名字令人过目不忘。
唐朝诗人雍陶有一首“题君山”:
风波不动影沈沈,翠色全微碧色深。应是水仙梳洗处,一螺青黛镜中心。
此诗仿佛就是给他作的。《浮生三记》封面上的沈君山,英俊潇洒,倜傥才子形象深入人心。医院卧床的图片很惊异,去世的消息更是令人扼叹。
人的记忆很有意思。那天还想起来他书中的情景,好像就是那本《浮生三记》里提到的。就是几个人来找他玩,他那时在马里兰读博士,来人大概是说这地方好无聊之类,沈就说,我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好玩的地方在哪里呢?不记得了,因为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去哪里还重要吗?反正这一幕就是这样留在我记忆中了。
然后我想起自己留学的那段经历。那时我刚到美国,某一天一对台湾夫妇来宿舍看我,说是代表学校联谊会来看新生。夫妇俩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吧,女的拿出一包衣服。旧衣服,不嫌弃的的话,就送你——她很客气地说。然后又邀我一起去看迎新晚会。
晚会上大多是台湾同学表演的节目,场面温馨热闹,其中的一个联唱小品特别受欢迎,几个人在台上说说唱唱,围观的人看得合不拢嘴。然后看官们又为小品中“花生是该叫土豆”还是“花生就是土豆”而争执笑闹。
比较文学课上有五个女生:两个德国人,两个台湾人,还有一个我。静怡风一般地来去匆匆,每次见到,她要不是手指按着脸颊说,玉兰油好好哦,然后举着一张“酷胖”(coupon,折扣券之意),说有减价。要不就是我对着她说的“酷胖”不知所云。美华个子高些,年龄也稍长些,她问过每个人年龄后,就皱着眉头说,你们怎么都那么小啊。其实她那时也不到三十岁,未出嫁且不白不富的美丽女子。
我喜欢跟美华聊天,跟她讲起小时候看过的少年杂志上的故事,讲到台湾小朋友上街卖牙膏,被狠心的老板毒哑了。我们俩就被那故事哈哈笑倒了。她暑假回台湾时,我就成了她的宿舍代管人。
校园里台湾留学生很多,拖家带口的也不少。就像沈君山的那张家庭照,如花美眷妻儿围绕。等到他毕业,太太不愿意回乡,他也就真的撇家舍业,一个人只身回台了。他这幅画面,总跟琼瑶所描绘她看到平鑫涛原来家庭的那幅画面重叠——很多时候外人看到的只是表象。另一幅画面,就是他与纪政。
很像是对于那句“真爱是不会结合的”的验证,最医院,打电话求救,找的都是纪政,而不找儿女和别人。这样看来,有八卦说“三毛使劲儿打电话一个晚上没人接,对方就是沈君山”,也就十分讲得通。
那个年代人的爱情似乎很奇怪。
看纪政写给他的一首诗:
我从未愿望
我俩就此分手
也许我们的途径
将有各的方向
但那不会改变
我俩分享的内心
永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