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很久时间才看完这部王小波的《红拂夜奔》,却只花了三天时间就读完了沈复的《浮生六记》。
两种截然不同的叙事风格,如果拿金庸武侠中的武功来类比,《红拂夜奔》就好比是逍遥派,非名门正派,却奇幻玄妙,所向披靡,《浮生六记》就像降龙十八掌,内功深厚,不事雕琢,掌掌夺命。
以前我曾经说过,故事,其实情节不重要,人物才更重要。王小波的小说似乎就印证了我的这种观点。《红拂夜奔》同样是几乎没有故事情节的小说,所谓的情节其实三两句话就能总结。红拂、李靖、虬髯公风尘三侠的故事大多数人了解一些,小说中虽和野史中有些出入,但也基本相合。读到后来,我甚至忘了我读到了哪里,忘了折页,也未插书签,索性即兴翻到哪里就从哪里开始读,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因为无论我从哪里开始读,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其实《红拂夜奔》和《浮生六记》是有共同点的。就是两本书都是现实主义的杰作,《浮生六记》是一本正经,《红拂夜奔》是一本正经胡说。
两本书都是伤感的,让人读后感到心酸的。《浮生六记》和《红拂夜奔》都叙述了人间的男女之爱,一个温婉持久、相濡以沫,一个炙热奔放、轰轰烈烈,但最后却都是天各一方、人鬼殊途。
陈芸一生只干了一件事,就是始终不渝地爱着沈复。红拂一生干了两件事,一件是和李靖逃离了洛阳城,一件是殉夫而死,两件事,一件求活,一件求死,但目标是一样的,就是逃离她不喜欢的的这个世界,追随她爱的那个人。
王小波在文末说:“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件事能让我相信我是对的,就是人生来有趣。过去有趣,渴望有趣,内心有趣却假装无趣。也没有一件事能证明我是错的,让我相信人生来无趣,过去无趣现在也无趣,不喜欢有趣的事而且表里如一。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只能强忍着绝望活在世界上。”这不是全部的王小波,但也可能并非一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