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与表弟13岁定情,18岁成亲,表弟写

民国语言学家林语堂曾在大作《生活的艺术》中说:“芸,我想,是中国文学中最可爱的女人。”他笔下的“芸”是指清代苏州才子沈复之妻陈芸,作为晚辈,林语堂直呼其名讳是有些暧昧的,但却无伤大雅,因为陈芸本就是一个隐藏在俗世皮囊里的有趣灵魂。

沈复与芸娘是表姐弟,二人仅仅相差10个月。13岁时,沈复随母亲回娘家,第一次见到了这位其貌不扬的表姐,即被其聪明才华吸引,发誓非她不娶。当年,两家订下婚约,亲上加亲。

沈复自己形容芸娘是“两齿微露,似非佳相”,但却拥有“一种缠绵之态”,娇而艳,解风情。十八岁那年,沈复终于将芸娘娶进家门,当夜芸娘没有梳妆打扮,而是挑灯夜读,看的正是描写男女缠绵的禁书《西厢记》。沈复一看:有情调,尔后便“拥之入帐,不知东方之既白”。

二人的婚后生活就这样甜蜜而热烈地行进着。干的都是些彰显感情却有违礼法的趣事:芸娘女扮男装陪沈复参加庙会;芸娘在渡船之上陪沈复一起狎妓;要说最让人惊讶的,就是芸娘主动要为丈夫纳妾。

他们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逍遥快活,却不被家庭和世俗所容,因为他们都是真性情,行为作风与封建礼教太过冲突,甚至最后都闹得与原生家庭失了欢。再者,沈复的事业终生都未大红大紫。所以,沈复夫妇的生活实际是非常艰难的。

芸娘从小身体就不好,再经历人世之坎坷,状态每况愈下,年纪轻轻就多病缠身。于是,32岁的芸娘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为丈夫纳妾。她的要求还不低,对方必须是“美而韵”的女子,即兼具姿色与风韵。

一个名叫憨园的少女最终入了芸娘法眼,“瓜期未破,亭亭玉立”,宛转蛾眉,红飞翠舞,如一泓秋水光照寒人,沈复见了直接把持不住,简直求之不得。一切事宜均由芸娘操办,包括约会、定亲、谈条件,可就在憨园即将入怀之时,却发生了变故:另有豪绅以千金作聘,将憨园横刀夺爱。

此事确是沈复眼高手低了,当时的他入不敷出,生活十分拮据,却妄想留一个美妾在身边,着实不妥。然而奇怪的是,到手的老婆溜了,沈复倒没怎么样,可芸娘却悲伤过度,落下了心病,加重了旧疾。

嘉庆八年春,万物复苏,春暖花开,39岁的芸娘却永远地凋谢了。四年之后,沈复开始着手写一本小说,记录他与芸娘的生活碎事点点滴滴,取名为《浮生六记》。

这是一部艺术水平极高、影响范围颇大的自传体随笔小说,在古代爱情题材的作品中占据很重要的地位,原因就在于他们的爱是大胆直白的,是情真意切的,没有逗留和遮掩。而在中国文学史上,描写男欢女爱的诗文有很多,但不是空穴来风的宫廷丽史,就是封建礼教下诞生的悲剧,很少有直接触及夫妻之情的。

自19世纪以来,《浮生六记》就深得中国读者的喜爱,至今仍是如此。一些读者便从中遴选出了不少古香古色的句子,这些句子逐渐被更多读者接受和喜爱,并最终成为网络爆红款的古风名句。

其中流传最广的当属:“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这是一种怎样的生活情趣,竟如此暖心,令人艳羡不已。同时,有高手改编了此句以表达孤独,是为:“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共黄昏。”

陈芸也贡献过佳句:“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诗意盎然,难怪沈复将其奉为终生女神,钟爱有加。所以沈复才说:“情之所钟,虽丑不嫌。”又说:“布衣饭菜,可乐终身,不必作远游计矣。”这些句子被不少人当成了座右铭珍藏。

除此些外,《浮生六记》还有很多古风好词好句,如“闲来静处,且将诗酒猖狂,唱一曲归来未晚,歌一调湖海茫茫”,又如沈复对芸娘说的情话:“来世卿当为男,我为女子相从。”情深至此,着实是真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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