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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沈三白的这本《浮生六记》曾经是良久以前的事宜,此刻在保举书目里再次见到,有了研读此书的激动。
但是,我只读了《浮生六记》中的四记。原本并非我不想读完六记,而是找遍质料发掘,《浮生六记》原为六卷,但已逸其二,现仅存四卷云尔,有所谓的“足本”,实为后裔之伪做。尽管所读的《浮生六记》唯一四卷,文字不长,但以白话文所著,停滞朦胧,读起来很是吃力,想来难以领略到全书精髓的十之一二。
尽读全书,沈复用淳厚而滑稽的谈话,记述了他和内助陈芸普通的居家糊口,崎岖遭遇,和各地浪游见闻,剧烈而真诚的情绪溢出文字。然,我虽赞叹沈复信手拈来般的详尽形貌,将三百年前的糊口点滴描绘得此刻活泼;但,最使我动容的是沈复与陈芸之间的真诚恋爱,就如一杯清咖啡,抿一口,甘醇酸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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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复开篇即写到“东坡云:‘事如春梦了无痕’,苟不记之翰墨,不免有辜上苍之厚。因思《关鸠》冠三百篇之首,被列夫妻于首卷,余以次递及焉。”,他给自身找了个好原因,便将《内室记乐》大豪爽方地放在了卷一,以此泛论他与陈芸的闺中之乐。两人青梅竹马,青梅竹马,十三岁的沈复便跟母亲说:“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巧的是,母亲也格外爱好芸娘,这事儿便这么成了。既是两情相悦,又有了父母之命,端得是羡煞旁人。
尽读全文,感沈复和芸娘的愉快是如斯实在兴趣。既有青梅竹马时的趣事:芸娘将沈复悄悄带入自身的内室,把给他留着的暖粥小菜端出。哥哥来寻,芸娘马上关门慌称“已疲惫,将卧矣。”哥哥强上投入,却见沈复正在喝粥,便谐谑芸娘“顷我索粥,汝曰‘尽矣’,乃藏此专待汝婿耶?”弄得捧腹大笑,窘得芸娘俏脸绯红。也有美人美人欢度七夕的绸缪:香烛水果,同拜织女。沈复镌“愿世世代代为夫妻”钤记两方,他执朱文,芸娘执白文。交往竹简,必盖有“愿世世代代为夫妻”的章文。夜色里,芸娘仰头满月,问了一个题目“六合之大,同此正月,不知昔日人世,亦犹如我两人之情兴否?”看似提问,实为感触。未始想,琼瑶式的放恣在三百年前就已被沈复和芸娘付诸推行。目前读来,三百年前的放恣如故让民心醉。
但是字里行间却也流动着沈复的忧愁。在卷三《崎岖记愁》中,沈复与芸娘离别的场景让人热泪:芸又欷歔曰:“妾若稍有朝气—线,断不敢惊君听闻。今冥路已近,苟再不言,言无日矣.君之不得亲心,落难颠沛,皆由妾故,妾死则亲心自可补救,君亦可免挂记。堂上春秋高矣,妾死,君宜早归。如无力携妾尸骸归,能够暂居于此,待君未来可耳。愿君另续德容兼备者,以奉双亲,抚我遗子,妾亦瞑目矣。”言至此,痛肠欲裂,不觉惨淡大恸。余曰:“卿果中道相舍,断无再续之理,况‘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耳。”芸乃执余手而更欲有言,仅断续叠言“下世”二宇,忽发喘口噤,两目瞪视,千呼万唤已不能言。痛泪两行,涔涔流溢.继而喘沥微,泪渐干,一灵缥缈,竟尔长眠!时嘉庆癸亥三月三旬日也。当是时,孤灯一盏,孤苦伶仃,两手空拳,寸衷欲碎。
我本不想直出原文,但总感无力译出沈复心中哀痛的万分一二。芸娘夭寿,使得沈复在追忆两人甘甜旧事之时,竟能找出很多芸娘福缘不深、两人不能白头的征象。
美人早逝,不由使人扼腕。林语堂曾嘉赞“芸,华夏文学史上最心爱的姑娘”。聪明如她,“生而颖悟,学语时,口传《琵琶行》,即能成诵”;顽皮如她,女扮男装,“因而易鬓为辫,添扫蛾眉;加余冠,微露两鬃,尚可隐瞒;服余衣,长一寸又半;于腰间折而缝之,外加马褂。”因而便在街上调戏认识的姑娘,惹得姑娘痛骂泼皮。如斯心爱之人,却得不到公爹恩宠,被逐出家门;因而,沈复便随她分离,一生落难转徙,不曾有悔。
说到此处,不得不赞叹沈复虽称不上伟汉子,但却也是个奇汉子。沈复能力横溢,念书做画,却不热中功名,从没参与过科举考查,有劲如个隐士时时。是以,沈复与芸娘的率真做派背叛那时封建礼教,不为保守的家长所容,最后被赶出家门。厥后糊口虽清苦,但倒是两民心之所往的,吟诗做对,游山玩水,岂不快哉。但也许是应了乐极悲生,封建礼教的迫压和清苦糊口的煎熬,导致原自身体欠佳的芸娘夭寿。两人琴瑟和鸣,做了二十三年的春梦,最后落空。
在我眼里,《浮生六记》就仿佛沈复写给芸娘的一封情书,将三百年前的一段通常恋爱娓娓道来。正因《浮生六记》,芸娘的美妙征象得以永存尘世,三百年后如故和缓民心;正因《浮生六记》,沈复与芸娘的恋爱,三百年后如故美妙动人。沈复如斯情痴,也不知做《浮生六记》之时,会不会流下清泪两行。
短促读完,没能细细研念书中谈话的精巧,也没有明白个中的奥秘,但是见证了一段三百年前的真诚恋爱,也不枉读过此书。
文字/经济执掌学院团建核心黄耀镕
编纂/严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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